獾得獾失

18 Jun.

忏悔室(一)

飞鸟了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妥帖。他像个偷偷试穿长辈衣服的孩童一样,又一次伸手拢好自己的修生黑袍。


他趁着神父睡着了才将制服穿好了,悄悄进了忏悔室。
幽暗的小隔间里没有点灯,也没用一丝月光能够透过缜黑的门帘能使身处其中的人看得清自己的五指。

飞鸟的手指抚摸过隔窗,又将手指上沾上的灰尘捻去。


很久没有人进来忏悔室了,飞鸟想着最近几个月里有没有人进来打扫过,思来想去也没想起哪个同袍进到这间做了扫除。


飞鸟了调整了一下姿势,神父在听人忏悔时是什么样的姿态呢。悲悯的,仁慈的?那会是种什么样的神情呢。


他对于此事一点头绪也没有,神父说过,认识是源于实践的。或许碰上了才会知道?


沉重木门的敲击声突兀的响起,过了一会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才传来。飞鸟了按下了打算离开的身子。

脚步声一直抵达忏悔室前面,接着门帘被撩起,些许月光透过天窗逃进了对面那间隔间里。


那个人拉开的隔间的椅子,不安地挪动了几下,似乎让自己平静些了才让声音从喉咙里跑出来。


“神父,”介于青年变声期的声音欲言又止,飞鸟了也不禁地有些紧张起来,他用鞋跟一下下点着地板,跟着这节拍数着被一道帘子隔住的忏悔者的呼吸声。


“我来告解我的罪。”年轻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对于说出接下来的话下了很大的决心。


“放松,我在听。”飞鸟了将上身倾了倾,将身体离声源更近了些。


对面显然是没想到确实有人在倾听他的告解,呼吸的声音停滞了几秒,才又伴随着蹂躏衣料的声音重新出现。


已经接近夏末,蝉像是要把最后的气力在这短暂的时光中消耗殆尽,借着小小的身躯发出整个夏季最响亮的叫声。


教堂里是相较阴凉的,而飞鸟了最里面的的衬衣还是被汗水浸透了,黏腻地贴着皮肤。


他仍然用着他最平静地声音开口了,“你是来告解什么罪过的呢,孩子。”


他学着较大些的神父的语气对着这个陌生人说着,有可能他们还是同岁呢,飞鸟了又想到。


“我犯了错。”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犯错,飞鸟了把手交叠摆放在腿上,黑色的外袍衬得他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我和恶魔做了交易。”男孩的呼吸声在他结束了这段话之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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